“老顽童”童年趣事

汽笛
  李庆鸿
  欢乐的儿童节已过,我这个80岁的“老顽童”仍忘不了自己亲身经历的几个有趣故事。
  小白鼠,现在上了年纪的老上海人都叫它洋老虫。洋老虫生性机灵,动作敏捷。它有着流线型的身材,除了尖尖的嘴巴和细细的爪子是粉红色、一对小眼珠是黑色外,浑身上下都覆盖着白色的毛,就连嘴边的触须也是雪白的。也许是它的长相有着几分可爱,再加上它在笼子里经常能做一些杂技般的动作,比如,爬梯子、蹬跷跷板、踩风火轮等,给人们带来乐趣。它因此便成了孩子们,特别是顽皮男孩喜欢的宠物。
  我在读小学时,隔壁邻居家也养了洋老虫,我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洋老虫踩风火轮。只见它4个爪子高频率交替蹬着用铁丝做成的风火轮,风火轮飞快地转动着,而洋老虫矫健的身子,包括它那条细长尾巴始终在原处保持平衡。我边看边想,要是我家也有洋老虫那该多好玩啊!
  不久,机会终于出现了。我家住在距徐家汇天主堂不远处,教堂外面有一个空旷的场地,我一有空就会约同伴们去那里玩“官兵捉强盗”,即捉迷藏的游戏。有一天,场地里来了个老伯伯,他手里拿着个装面粉的布袋,袋子里装的是带壳的白果。我探头一看,在许多原色的白果中,有几颗被染上了红色。老伯伯用双手抖着袋中的白果,发出了“唰唰”的节奏声。
  “摸洋老虫,摸洋老虫咯。”老伯伯高声地吆喝着,许多小朋友立刻好奇地围了上去。老伯伯告诉我们:“一分钱摸一记,一记最多摸五粒白果,只要摸到一粒红白果,就奉送一只洋老虫。”说罢,便将手指向了挂在树上的笼子。“哇……”我一看,兴奋极了,笼子里全是活泼可爱的洋老虫。
  经不住老伯伯的诱惑,小朋友们排起了长队,花一分钱,摸一下。可是,我的手刚伸向袋里的红白果,老伯伯拎袋子的两只手就一抖,结果抓上来的全是白色的。一会儿,小朋友们的钱全到老伯伯的口袋里去了。
  眼前的一幕开始让我犹豫起来,还要不要花这个冤枉钱呢?再仔细一想,有办法了。轮到我的时候,我瞅准了袋里的红白果,做了一个马上要摸的假动作,老伯伯本能地抖了一下袋子,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,我的手就迅速地抓到了几个白果,手拿出袋子摊开一看,“哈哈,四个白果,两白两红,我一分钱摸到了两只洋老虫”。
  我小心翼翼地抓着一只洋老虫,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里,却又引出了新的玩洋老虫的童趣故事。
  自从有了一群活泼可爱的小洋老虫之后,每天放学回家,我顾不得放下书包就急匆匆地来到鼠笼前逗玩那些小洋老虫。家长见我心思全在洋老虫身上,便拽我到自家屋里做功课。第二天清晨上学前,我也要背着书包到鼠笼前看一眼,数一数,确认一只也不少才安安心心地去学校。
  然而有一天,一件事情却突然发生了。那天放学回家,我按惯例去看看洋老虫,只见笼中全空,笼内有血迹和散毛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我焦急地去问梅伯伯。梅伯伯指着他家的一只大花猫无奈地说:“就是它干的。”“啊,就是这只邻居们都称赞它是捕鼠能手的大花猫把洋老虫都吃了,好大的胃口。”
  当年才8岁的我,经不住失声痛哭起来,“笼子门关着,大花猫怎么能进笼子捕杀它们呢?”我边抽泣,边问梅伯伯。梅伯伯见我很伤心,不停地安慰我说:“洋老虫有的是,星期天我来出钱,我与你一起再去摸几只回来,我们重新再养。”听梅伯伯这么说,我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。
  事后我再细问,真相大白:原来,梅伯伯6岁的孙子也喜欢洋老虫。那一天,他悄悄地将鼠笼打开,擅自给洋老虫喂食,谁知却忘记关闭鼠笼门就离开了。他们家的捕鼠能手大花猫趁主人不在、笼门大开,便入笼捕食,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。